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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吉春:家乡的沙枣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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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七、八十年代生活在五原,五原是河套平原上镶嵌的一颗明珠。
这里既神奇又美丽,高高的钻天杨排列马路两旁,整齐庒严。
一米多粗的大榆树随处可见。
河渠两岸的垂柳随风飘荡。
在丰收的九、十月间,大街上在绿色的掩映下,人流熙熙攘攘、川流不息,华莱士的特殊香味弥漫在空气中,让人陶醉。
想到这些时时勾起我儿时的记忆,使我产生无限的暇思。
但在我脑海中最难忘的还是一排排、一片片、一棵棵让我魂牵梦绕的沙枣树。
沙枣树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沙漠树种,有造林、绿化、薪碳、防风、固沙的用途。
它属于落叶乔木,有抗旱、抗风、耐盐碱、耐贫瘠等特点。繁殖能力极强,成活率很高。
沙枣树一般生活在沙漠地带,是沙漠的守护神。

因为它开花与南方的桂花相似,又称为沙漠里的桂花。

沙枣树最高能长到4米多,根系特别发达,能充分吸收沙土里的水分,在疏松的土壤中,有很多根瘤,其中的固氮根瘤菌还能提高土壤肥力、改良土壤。
沙枣树每年4月发芽,5、6月开花,7月见果,10月果成熟,生长期为6个多月。
结的果椭圆形,粉红色或深红色,果的表面有银白色鳞片,果肉粉质,乳白色或淡白,有甜涩的味道。
五原处在河套平原的中心位置,地处乌兰布和沙漠外缘。
五原大部分是沙质土壤,而且有大片沙漠的地方还很多。
从地名中就可以看出,比如五原的向阳乡的小沙窝村、大沙窝村、东沙窝村等等。
我下乡的邻村羊油扒子,由于被沙漠淹没,全村人进行了搬迁。
我见过的塔尔湖镇、向阳乡都有大面积的沙漠。
由于河套地区使用黄河水灌溉,采取大面积漫灌的方式浇地,导致河套地区土地盐碱化程度加快,大片土地不能耕种。
为了防止土地沙化和盐碱化,经过几十年的沙漠治理,沙化和盐碱化基本上得到了控制。
治理沙漠和改良土壤缺不了沙枣树。
据了解,五原大部分村子旁边都有几棵沙枣树,有的道路两旁也栽两行沙枣树。
河套留传着一句民间俗语“有沙土地的地方就有沙枣树”。
我记得五原县城到八里桥这段路两旁就栽有沙枣树,是五原县城到五原火车站最亮丽的风景线。
每年放寒假,我们约几个同学,都要去远远的地方打沙枣。
打沙枣去早了不熟,沙枣皮上还有一层白鳞,沙枣也不好吃,发涩。
学校放寒假的时候,这时的沙枣最好吃。
打沙枣我们没有自行车,只能早上起来,带上一天的吃喝步行去,上午去下午很晚才能回来。
沙枣树虽然不高,但是支叉上长满了刺。
主干不粗也没有刺,上起来较容易,但是一不小心会被枝叉上的刺扎破手脚,需格外小心。
上树后一股浓浓的沙枣香进入我们的脑髓,有一种被陶醉的感觉。
伴着沙枣的香味要到树头上才能摘到最红最甜的沙枣。
我们一天每人能摘多半袋子。
过去我们买不起水果,就把沙枣当水果吃。
我们吃完的沙枣骨大人们收集起来,洗净、浸泡并趁湿串成门帘,挂在门上,有人进出时,门帘发出沙沙的响声十分悦耳。
沙枣树浑身是宝,村里有人拿它当柴烧的,还有人用它扎院墙。
也有人用沙枣木做家具的,而且做的柜子、桌子、板凳花纹特别漂亮。
听老人们讲,在六十年代困难时期,好多人家都是通过熬沙枣糊糊充饥才度过的。
我们在去亲戚家串门时,带的重要的礼品就是沙枣。
我们每天出去玩,兜里也装有沙枣。
改革开放后沙枣成了商品,大街上、商店里都有卖沙枣的。就是孩子念大学给同学拿的家乡的土特产还是沙枣。
有谁在旅途中或在办公室拿出一捧沙枣,我们会顿时感到象见到了家乡人一样亲切。
沙枣树虽然不能做栋梁之才,但是一片白白的沙枣树海,就象我们河套地区天空中飘着的片片祥云,它散发出来的香味更是让人难以忘怀。
我听风水大师说过,“有沙枣树的地方人们宜居,有沙枣树的地方庄稼长的好”。
在河套人眼里,沙枣树是伴随着他们生活走向富裕伙伴,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调料。
沙枣树不畏风沙漫卷,把狂风暴雨当沐浴,多少年来傲然挺立如雄狮,这些优秀的品格正是河套人的品格。
河套人经过二千多年的战争洗礼,练就了不听天由命的个性。河套人具有海纳百川的胸怀,也有笑脸看世界的格局。
哪里有河套人哪里就有欢声笑语的人生。河套人就是凭借着这种高贵的人生品格,创造了今天河套的美好生活。
听说新疆、阿拉善、鄂尔多斯都有沙枣树,我也相信新疆的沙枣比我们五原的好吃,但是我更喜欢的还是我们五原的沙枣。
因为五原的沙枣香味已经沁入到了我心里,让我能品味出做人的酸甜苦辣,更能体会出美妙的人生哲学。
责任编辑:李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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